农民为啥离开土地”连载之29：守着土地，等着儿子回来

　　29、守着土地，等着儿子回来

　　破败的院落

　　高建民年已77岁，是四川省仁寿县大化镇HT村村民。

　 　他家的房子是倚山坡而建的一座两层楼房，房子建了10多年了，看建筑格局和建筑风格以及院子里残留的圆形石桌和倒塌的供人休闲的凉亭，可以判断当时高建 民的家境不错。我们是从山坡上通过后门直接进入他家二楼的，因为通往一楼的大门长期关闭，院子里跑着十几只鸡，到处是鸡粪和杂草，应该是很久没有人打理过 了。唯一有生气的是在进入二楼的那个小桥旁的那条黄狗，可能好久没有人来了，看到我们，它异常紧张地吠起来。

　　主人带我们从二楼(应该是 他们的卧室)穿过盘旋的楼梯下到一楼的“客厅”。走进楼梯，一股发霉的气味扑面而来，不时地碰到蜘蛛网，尽管主人用手挥来挥去，网丝和上面的小虫子还是挂 在了我们的头上。来到“客厅”，刘老汉一边忙着帮我们擦凳子，一边开了腔：“来坐，来坐，好久没有人过来了。”他挪动着已经发霉的、不可能擦干净的木头椅 子，操着一口带有浓郁川味儿的普通话热情地招呼我们——“川普”在这种环境下听着非常舒服。我们也顾不得什么椅子干净不干净了，一起围坐在桌旁。

　　“这房子是我大儿子的，儿子没出去前，这儿可热闹了，因为老大家房子大、院子也大，我们总在这儿活动，打个牌，聊个天，饭也就在这儿吃了。现在不行了，他们都出去了，我和老伴就只能看着房子了。

　　“我两个儿子，都是全家在外打工，我和老伴分别给两个儿子看着房子，老伴看的是二儿子的房子，在那边;我就在这儿，替大儿子看着。你看好久没人来了，到处都是土。”

　 　高老汉一边聊着，一边抹着桌子。屋里很黑，尽管进门后，大开着门和窗子，那股浓浓的霉味还是在房间里弥漫着。我们坐在几把椅子上，对面的桌子方方正正 的，是一张麻将桌，上面落了厚厚一层土，高老汉抹了半天，也没见干净，只是觉得空气中的霉味又混杂了些土味儿。屋里的角落里是个橱柜，上面摆着的瓷碗，看 上去已经呈灰蒙蒙的颜色。刘老汉发现抹不干净，也就不再抹了，坐在了凳子上。

　　“我两个儿子都去沈阳了，是小老板了。儿媳妇和孙子也就跟着过去了，家里只剩下我们老两口，帮着他们看着房子。”

　　高老汉表情有些落寞，但又透着某种自豪。

　　“两个儿子都是搞建筑的，前些年在成都搞，四五年前去沈阳了。现在都是小头儿了，收入不错，那里挣钱容易。大儿子50岁了，以前也是在农村干农活，偶尔打打短工，后来做了建筑，就离开农村了，前些年他们从成都到沈阳，二儿子一家也跟着去了沈阳，收入比在家高多了。”

　　谈到这里，高老汉脸上有了笑容，皱纹也舒展开来，“他们在外面，能挣到钱，不像在农村时那样困难了，我也就舒心了。哥俩在沈阳也能互相照顾，每年过节他们都带着孩子回家。那时候，家里一下就热闹起来啦。”

　　“你的儿子已经在城里有了房子，孙子也在外边打工，你认为儿子还会回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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