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艾】七天七夜(八)在远离威尼斯的日子里,我常常做梦。

时间:2015-03-07 08:06:00 来源:网络整理 编辑:

  此章甚短

  The 4th Night 梦回

  在远离威尼斯的日子里,我常常做梦。一块无人的广场,一抹紫蓝。白鸽从广场的一端飞越,四下里空无人烟。流云在分不出傍晚的天边千变万化做出各种形状,几大块乌云在天色里弥散,几番风雨。我常常站立在那广场的一角,那抹紫蓝一直在那一头。我看见一只鸽子般洁白的蝴蝶停憩在上面,一朵紫蓝的矢车菊。我偏着头,有些沉默,有些沉默。天上飘洒着丝丝冷雨。

  那抹矢车菊,我好不容易在一次的梦境里亲手抚摸到它的瓣,柔嫩脆弱,如同思乡的诗人抑郁的诗句。它的上面

  此章甚短

  The 4th Night 梦回

  在远离威尼斯的日子里,我常常做梦。一块无人的广场,一抹紫蓝。白鸽从广场的一端飞越,四下里空无人烟。流云在分不出傍晚的天边千变万化做出各种形状,几大块乌云在天色里弥散,几番风雨。我常常站立在那广场的一角,那抹紫蓝一直在那一头。我看见一只鸽子般洁白的蝴蝶停憩在上面,一朵紫蓝的矢车菊。我偏着头,有些沉默,有些沉默。天上飘洒着丝丝冷雨。

  那抹矢车菊,我好不容易在一次的梦境里亲手抚摸到它的瓣,柔嫩脆弱,如同思乡的诗人抑郁的诗句。它的上面沾满晨露,它张开了花芯对准我,它就像一个男孩,一个含着泪的男孩,一个要把一切都献给我的男孩。梦里我的手掌有着人类的温度,我只敢去轻轻抚摸矢车菊的瓣,怕我的温度要烫伤了它,但是它却没有,它要过来,要朝我张开它的所有,我想要躲开,却不能走得远远。

  梦境的尽头是高纬的极夜。我在极夜里张开双眼。白桦林洁白的光与影在雪原的深处朝我张望,就好像一个张开了双臂的母亲。极夜里看不到月亮,寒冷成冰的空气在周围飘散,就像梦境中的冷雨,带着一片冷到骨髓里的哀愁。我的胸腔里,缺乏脏器的开口空空荡荡。五分钟。我凝视窗外的旷野,寂寥无比,寂寥无比。水城的脚底船歌和诗句在水里流淌,密林的深处哥萨克的矛戈雪亮,雪亮。我的眼睛在极夜里发着光,却看不到更远的地方。我的胸腔空空荡荡,我想要继续沉睡,但是又唯恐做不到梦里。那抹紫蓝色,带着泪的矢车菊,在我身体的某处朝我张望。

  然后我想到我已经走到了基辅,一个我从来没来过的故乡,浓黑的极夜顶层有湛美的银河供我眺望。夜深,很深,我不得不再次睡去,腹腔里对血液的渴望在翻滚燃烧,但矢车菊还在我的梦境深处朝我张望。我不能走,我也不能让它等着我太久。

  梦回是一次孤独的寻找,我做了几千万个梦,但那株紫蓝的矢车菊我却再也没在那广场上见到。我的胸腔空空荡荡。在那个狼狈的梦境里,我跪在广场的地上,冰凉的地砖缝隙是冻原上的缺口,将我跪在地上的膝盖冰冻得生疼。我沿着那些冰凉刺骨的缝隙抠挖寻找,我以为那株生长在地砖上的矢车菊会静静沉睡在我手指尖的某一个地方,然而没有,什么都没有。我在梦里摸了很久,什么都没有。我的胸腔空空荡荡。

  我从南走到北,从白走到黑。艾伦,艾伦,这简单的几个发音,一直是一座奇特的桥梁,这一头是全世界行走的我,那一头是威尼斯。这是谁的威尼斯?戴不完的面具,吹不完的口哨,数不尽的强颜欢笑,艾伦的笑声会在水城的哪一条河道里生长?

  我的臆测有千万种,我能记起来的却只有威尼斯那一个地方。那天晚上我又梦到了那个广场,空无人烟,冷雨丝丝,只是原来长着矢车菊的地方却长满了人高的草。我的胸腔空空荡荡。我终于辗转了千万步之后回到了威尼斯的土地上,1446年。

  那一切是我自愿的,没有人逼我;我要去看那个孩子是我自愿的,没有人逼我;我为那孩子感到心痛,没有人逼我。我的孩子,连名字里都承载了我所有悲苦和哀乐的孩子,在我看不见他的时候成为了一个受伤的将死之人,一个被折断翅膀的鸟。我无法言语,我在他的床头跪了下来,伸出手抚摸他一头微长的褐色头发。

  我看见了他的一段记忆,一段并不久远的记忆,那是在我1445年离开他以后产生的。

  褐发的男孩背对着我,紧缩的肩膀似在哭泣,然而我知道他会伤心,会难过,但绝对不会因为我真的离他而去而哭泣。他会努力去明白我对他的不必要性,因为这个多彩的世界会对他演绎我不能给他的美丽。在男孩的记忆里,有那么一段时间,大约三天的光景,他一直都维持这样的姿势,保持沉默。食物变得索然无味,日出和日落毫无二致,飞过去的是乌鸦还是白鸽也不再重要。我在他的记忆之外望着他记忆里的他自己,他的坐姿僵硬,窗外透过窗纱照射进来的日光从他薄薄的衬衫透到后面来,适度弯曲的脊椎隔着布料朝我轻轻凸出,他的肋骨清癯单薄,一副毫无丰满可言的消瘦躯体,却一度承载了我所有的灵与欲。他在记忆里背对着我,把自己蜷曲成基辅的极夜里那钩月亮。我是局外人,我造成了这一切,我看着他时没有心跳的胸腔里却诞生了异样的欢喜。

  他真的成长了,在那一段蜷曲的时间之后。

  我那样用颤抖得几乎要不像我自己的手抚摸着他的发丝,我的男孩,我的艾伦,我的战士。他很勇敢,他从那个贵族的手中救下了一个与他经历相似的男孩,一个被当做宠物而无力反抗的弱者。他救了他,也因此陷入了这番境地。

  我的血在我的眼眶深处千回百转,最终我没有让它们滴落。

  紫蓝色的矢车菊在广场上已经消失了,我不能再让那些人高的杂草夺走它生前的土地。然而夜色过早地到来,我甚至不知道我的手指在那夜色中都摸索到了哪里。

  一个选择,可以艰难,也可以随心所欲。我的男孩就那样躺在那里,他的生命正分分秒秒流逝。过重的伤势损害了他的柔嫩的内脏,何况他原本就没有强悍的躯体。我来回抚摸他的发丝,他的肩侧和后颈。他的每一寸皮肤都带着人类的温热和血液的芬芳,他的皮肤柔软,柔软里隐隐有开始流动的冰凉。他也许会真正地远离我,就像神祗飞离大地。

  只是我是个魔鬼,我的双手肮脏无比,我该让他用干净的身躯接受天国的洗礼,还是用我肮脏粘臭的血液给他做伪装神的施洗?我的手指感触到他身体的每一丝细微的变化,我能看得见他的一些记忆,一些只属于他的无法言说的独白像火花一样通过我触摸的指尖一点点朝我流动过来。我皱起了眉头,当他能睁开眼睛的时候,或许那双碧绿里的彩色已经不是我能感知到的了,但我的心意却驱使着我用罪孽的办法让他活下去。

  那天早晨,我让他在梦中迎接了最后一次日出。他还在梦里,我在他的梦外面。我把他拉起来,他没有任何意识,这真好,我不用担心弄疼他。

  我捏住他的嘴,这次我没有给他血吻,我把自己的桡动脉咬开,让他直接喝下我的血液,这可以暂时缓解他的衰弱。但是直到现在我也仍然做不出选择,我代替不了他,我也代替不了那个以他为名的我自己。

  我喂完血,把他放平,然后我闭上眼睛。

  随着我血液的析出,一些我从来没有看过的艾伦的记忆像新鲜生长出的嫩芽从黑暗中向我流动而来。

  那是陷落在基辅极夜里的时光,只有风和白桦林记录过这段时间的沧桑。天空上挂着那轮有着艾伦身姿的月亮,雪原里行走着几个行者,白桦林深处藏着几匹狼。这是谁都不曾直视过的国度,哥萨克人的白骨还静静躺在闪着寒光的利刃旁。我看见黑夜里行走在队伍之后的那个小小的男孩,那是我的男孩,他看起来多小。他的双腿还很稚嫩,在刀刮的冷风里想初生的小鹿一样打着颤,但是他还是偏执地往前走了,他拼命前走,就像不想掉队的群居动物。

  寒风在深夜里回响。那些曾经被我猜测过或者预料过的片段真的变成现实的一刹那,我竟然忍不住想去嘲笑命运的残酷。那名幼小的少年被劫走,他手里的圣像还失落在雪地里,他却被困得严严实实送上了一个没有信仰的国度,一个到处环绕着温香和柔水的国度,然后呢?

  没有人逼我,我自己要去看的。我看到了他如何被贵族捆绑,然后被灌鸦片,被锁在床上肆意凌辱。他那光洁的,曾经无数次被我抚玩的皮肤被打得皮开肉绽,芬芳的血液溅满过他的衣裳。我看着他那样,我沉默着。

  那些都是我没有参与过的记忆,其实对我而言都不算隔了太久,但却那样辽远又那样令我的某处感到悲凉。我没有参与过的这些记忆里,那名男孩从未得到过任何人的怜悯,善意或者慈悲,但是他活下来了,然后他把这些都给了我。

  都给了我。

  夜色开始苏醒,白昼远去。艾伦终于恢复了均匀的呼吸,然而此刻更大的悲哀却包围着我。我要让他死去,还是要让他活下来?这个选择的权利却不在我的手里。他尊重我,他听取我的意见,他那么勇敢,比我更像个战士;这一回,也是唯一的一次,我把生死之内的考量交给人类;也许今后我会为了某一个可能的决定叹息,然而我不曾后悔。只要是艾伦的选择,我都接受。

  陷落在雪原里的圣象似乎还在朝世人露出微笑,冥冥中一把刀早早捅进我空空荡荡的胸口,将我所有不为人的部分全部埋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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