政治家张克侠简历生平经历

　　(一)

　　张克侠，原名张树棠，一九○○年出生于河北省献县东村乡侯陵屯村。从他刚刚懂事的时候开始，国家的不幸，民族的灾难，便朦胧地闪现在他的脑海中，并开始了辗转动荡的生活。

　　张克侠祖籍海河一带。连年兵乱天灾，他的先辈为了逃生，从外乡流落到侯陵屯村落了户。他的父亲张起豹为了寻找生路，在未及成年的时候，就离家出外当兵，由兵士逐步升为现役兵排长、续备军队长等职。他同母亲远离家乡，随同父亲过着飘泊不定的生活。在河北获鹿县时，张克侠开始读私塾，有时帮母亲上街卖菜。民国成立后，其父在湖北宜昌王占元部下任营长时，由于和团长发生矛盾，于一九二○年遭到诬陷，投入狱中，不久，便被解职。此后，张起豹开始信奉基督教，成为一个忠笃的教徒，携全家迁住河北通州 (今通县) 定居。

　　张克侠在北京汇文小学毕业后升入汇文中学。他一面用功学习，一面读了不少历代中外名人传记，在思想上受到很大激励，渴望学到本领，以便为国家出力报效。

　　一九一五年，当张克侠将于中学毕业前夕，北京及全国各地集会，反对袁世凯与日本签订卖国条约及开展各种反日活动。张克侠积极投身于这一反日爱国浪潮中，热情宣传抵制日货。同时，他开始思考人们都在议论的一个重要问题： 我们这样一个历史悠久，人口众多的堂堂中华大国，为什么竟受一个小小的日本任意宰割?最后的结论是： 我国的政府，特别是我国的军队太腐败，太无能。于是，他决心离开学校，弃文习武，投笔从戎，拯救祖国，遂毅然考入北京清河陆军军官预备学校。从此，开始了他的戎马生涯。

　　就在张克侠上军校的时候，其母李贵馨双目失明，无人照料。在亲友的主持下，母亲给他定了亲。妻子叫李德璞①，两人在一九一八年结了婚。一九二四年，冯玉祥因前妻去世，经人介绍续取了张克侠妻子的姐姐李德全，张克侠成了冯玉祥的连襟。这一关系为他以后长期在西北军从事党的工作，提供了有利条件。

　　一九二二年，张克侠升入保定军官学校，一九二三年毕业。军校毕业的同学，大都要求分配到粮饷充足的军队去。冯玉祥的军队，粮饷均很困难。张克侠纵观全局，感到冯的部队纪律比较严明，便和二十几名同学，如董振堂、边障武、张寿龄、张子春、王治和何基沣等，要求分到冯玉祥的部队。到冯部后，他先在宋哲元的二十五旅见习，半年后，由于染上了肺结核病，不得不离开军队回家疗养。

　　一九二四年一月，国民党“一大”后，孙中山在广州成立了大本营。张克侠的同学李明灏在军政部程潜的属下任职，来信邀他前往广东工作。此时，冯玉祥再三劝他养好病之后仍回他的部队去，并许以要职。但张克侠对广州十分向往，决心到大革命发源地广州去。为了防止沿途敌人的缉查和对亲属的迫害，他把原来的名字张树棠改为张克侠。张克侠抵广州后，经李明灏介绍，被任命为军政部少校科员，后来又兼任陆军讲武学校教育副官及队长。

　　北伐前广州的革命气氛，大大开阔了张克侠的眼界，使他受到了强烈的革命熏陶。特别重要的是，使他知道中国有一个真正的革命政党——中国共产党。他在广州参加了纪念五一国际劳动节大会，会场上红旗招展、群情热烈的场景，他从未见过，心情异常激动。在大会主席台上就座和讲演的各界人士中，有农民和工人。工农代表以主人翁的身份参加大会及所受到的欢迎，尤其令他感动。

　　讲武堂学校党代表国民党左派领袖廖仲恺多次来校讲话，张克侠每次必听。他还在广东大学聆听过孙中山演讲三民主义问题，使他深受教育。在此同时，他认识了在军官队学习的左权，二人成为好友。

　　对于广州的所见所闻和感受，张克侠都曾详尽地写信给他的内弟李连山①，嘱托他读给冯玉祥听，劝告冯不要再同军阀们混在一起，应不失时机地加入革命行列。李连山十分支持他的看法，并且回信说，冯玉祥表示赞同他的见解。

　　北伐战争开始后，张克侠得知冯玉祥已同国民党和北伐军取得联系，便立即返回北京，到冯玉祥身边参与戎机，被任命为学兵团团副，团长是张自忠，二人结识从此开始。

　　(二)

　　一九二六年底，李德全正在苏联，来信邀张克侠前往苏联学习。一九二七年春，张克侠在王以哲帮助下，到达了久已向往的莫斯科。暑假后，他进入中山大学。此时，左权亦在中山大学学习，两人关系密切，互相勉励。张克侠通过政治理论的学习，提高了思想觉悟，认识到只有马克思主义的真理才能指导中国革命成功，只有共产党才能领导工农大众推翻旧中国，建立光明的新世界，使人民获得彻底解放。因此，他决心参加中国共产党，为共产主义事业奋斗终生，并向党组织递交了入党申请书。

　　一九二八年暑假期间，学校决定张克侠返回中国。临回国之前，党组织找他谈话，说明他的入党问题，组织上已经考虑过，但目前暂不宜解决; 并郑重告诉他： 目前中国革命正受到严重威胁，国内反动势力猖獗，在这样的生死关头申请入党，这一行动本身就是一个严峻的考验，希望他继继经受考验①。

　　和张克侠同时回国的还有张振亚 (后改名张存实) ，也是从西北军来的。张振亚已在东方劳动大学入党。张克侠曾多次向他谈及入党的愿望，张振亚答应回国后替他联系。张克侠回国后，继续在冯玉祥部工作。

　　一九二九年五月，张克侠接到张存实来信，叫他到上海与董健吾接头。七月间，张克侠到达上海，见到了董健吾。在董安排下，后来，又会见了张存实和组织派来的一位同志。这位同志与他谈话后，要他写一份入党申请书，由张存实负责转交给组织。在递交申请书的同时，他向组织提出了到苏区学习和工作的要求。

　　过了一段时间，党组织正式通知他说： 中央已批准你为共产党员，是特别党员 (秘密党员) ，介绍人为张存实、李翔梧二人(都是在苏联的同学) 。党组织还通知他，今后不要与地方党组织发生关系，不可暴露身份，要严守党的秘密，遵守党的纪律，由党直接派人与他联系。关于他今后的工作和个人心愿，组织认为他在西北军中有较好的条件，在那里工作对党更为有利，勉励他更好地完成党交给的一切任务①。张克侠得知自己已经成为一名共产党员，十分激动，当即表示： 党的需要即是自己的需要，将不惜生命去完成党交给自己的使命②。

　　当时，周恩来担任中共中央组织部部长及军事部部长。张克侠在周恩来的关怀和直接领导下开始了新的政治生命的征途。

　　不久，根据党的指示，张克侠由上海重返西北军，被任命为张自忠师的师参谋长。他积极参与了反对蒋介石的战争，随时将有关情报送给党组织。

　　一九三○年十月，冯、阎反蒋战争失利，冯部退到山西境内。为了掌握战后形势变化情况，张自忠让张克侠到各地调查。张克侠借这个机会，从南京转到上海，又通过董健吾找到了党组织。组织派人听取了他关于此次反蒋战争经过及西北军情况的汇报。他请示今后工作，组织上要他仍回西北军，由张存实担任单线联系③。在上海期间，党派陈赓等来旅社探望他，同他进行了亲切的交谈。

　　返回山西后，入晋的西北军宋哲元部已改编为二十九军，张自忠部改为三十八师，张克侠担任该师的参谋长。一九三一年七月二十三日，杨献珍曾通过胡鄂公与张克侠联系，搜集有关军事情报①。

　　中原大战以后，蒋介石为了进一步瓦解西北军，除收买和重用韩复榘、石友三外，还策划冯玉祥的高级将领反冯，任命孙连仲、梁冠英、吉鸿昌、张自忠为四个路军的总指挥。孙、梁、吉因此离开了冯;张自忠被任命为第二十三路总指挥。张克侠趁张自忠不在师内，便把队伍带进了山西，以避免参加反共内战。

　　九一八事变后，南京陆军大学招考，张克侠被二十九军保送考入陆军大学。陆大的学制为三年。在学习期间，他一直和党组织保持着联系。张存实经常找他搜集军事情报和索取军事书籍。有一次，张存实介绍一位在第三国际工作的马同志来找他。马需要一个助手，张克侠便介绍自己的弟弟张树棣前往②。

　　一九三三年五月，张克侠接内弟李连山来信说，冯玉祥正与共产党合作，组织察哈尔民众抗日同盟军进行抗日。张克侠决定利用放暑假的机会，前往参加。与此同时，蒋介石也利用暑假在庐山开办一个包括陆大在内的各军事学校学员参加的训练班，张克侠未予理睬，不经请假就到了张家口，表示支持冯玉祥爱国抗日。

　　张克侠抵张家口后，初任同盟军的高级参谋。后来，由于全国人民抗日情绪高涨，各地前来张家口参加抗日的学生很多，为接纳他们及为军队培养干部，冯玉祥决定开办一个干部学校，由张克侠任校长，冯玉祥为名誉校长。

　　蒋介石对抗日同盟军十分仇视，一面封锁张家口，造成种种困难，一面百般破坏同盟军组织，收买反冯的部队 (如庞炳勋) ，拉拢中间部队 (如孙殿英) 。但是，抗日同盟军在全国人民的声援下，士气很高，作战英勇，曾一度收复多伦、沽源，获得全国的赞扬。到八月间，在蒋介石和日本侵略军的双重压迫下，抗日同盟军面临困境，财源已近枯竭，武器弹药极端缺乏，轰动一时的抗日同盟军终于失败。张克侠借助宋哲元的二十九军关系，以因病离校为由，重返陆大。

　　(三)

　　一九三七年七月七日，日军向驻守宛平县芦沟桥的宋哲元部二十九军发动进攻，扩大了侵华战争。我国全面的抗日战争从此爆发。

　　在此之前，张克侠已担任二十九军副参谋长兼三十八师参谋长。他向宋哲元提出一个集结兵力于京、津、保地区，主动攻击敌人的作战方案，计划在日军增援之前，以二十九军约十万之众的优势兵力，一举消灭在华北的两万日军。他将此计划通过肖明①报请中共北方局领导同志审核，得到了党的同意，并给了书面批示。在党的指导和支持下，他积极进行抗日的准备工作，并采取了适当措施。此时，除与肖明联系外，他与王世英和徐冰也有过来往。

　　七七事变发生后，具有爱国传统的二十九军官兵，在党的影响下奋起反击，坚守在芦沟桥的金振中营奋死抵抗，予敌重创，保卫了阵地。次日，我党发出了 《中共中央为日军进攻芦沟桥通电》，要求宋哲元动员二十九军全部开赴前线应战，根据党的指示，张克侠动员宋哲元抗战。宋态度犹豫。张克侠对宋指明： 作战固然有困难，但也有克敌致胜的条件，现在已到民族存亡关头，不战将会成为民族罪人，战而不胜仍可以向人民交待。他又告诉宋： 按现在敌我形势，我占优势，可以在敌人增援前抓住战机击败敌人①。宋认为他讲得有道理，便叫他提出作战方案。张克侠连夜拟好作战计划，内容与上次给党的计划相同。

　　第二天凌晨，张克侠将计划送去时，宋哲元的态度突然变了。在军事会议上，宋只主张“以守为守”。不久，在汉奸及投降派的包围中，宋受到恫吓和利诱，对形势进行了错误的估计后，决定与日寇妥协。张克侠再三向宋提出将军队按作战要求重新部署，把军队移至便于指挥、便于作战的位置，但宋却未采纳。

　　七月二十七日傍晚，日寇逼近南苑，宋哲元此时才下令军部移进北平城内怀仁堂，命令赵登禹去南苑指挥部队。晚六时许，赵到南苑，张克侠向他介绍了情况，召集师、旅、团长开会，发布了口头作战命令。然后，张克侠就随军部进城。夜间，日寇突然袭击南苑，南苑失陷，城中兵力不足，人心惶惶。杨秀峰、张申府、张友渔等三人奉党的指示来找张克侠，谈到城防空虚，准备发动群众帮助守城，又因传说我军收复了丰台，他们提出利用这一胜利，召开庆祝大会，借此激发抗战士气，动员群众，支援抗日战争。他们怕城防司令不同意，让张克侠去说。张克侠认为这是党的指示，便答应照办。二十八日张克侠找宋哲元、冯治安(城防司令) 等。此时宋、冯等已决定当夜撤退，但冯不告诉张，表面却答应张可以开庆祝会。直至当晚，张克侠才获悉撤退消息。他立即把这一突变通知刘清扬、张友渔、杨秀峰等，让他们立即组织转移。

　　面对着降临的民族灾难，眼看着大好河山不战而失，张克侠心中燃起怒火，忍不住痛哭一场。

　　后来，张克侠到了南京，得知冯玉祥在无锡任第三战区司令长官，随即前往。不久，冯玉祥改任第六战区司令长官，他又随冯到了山东。在这峰火连天的战争岁月，张克侠日夜都在苦心钻研和寻求坚持抗日的方案。并多次与宣侠父晤谈。

　　一九三七年九月，第六战区长官部奉命转移到新乡。同时，第一战区也因作战不利，南撤到安阳一带，两个战区混合到一起，蒋介石便撤销了第六战区，平汉线归第一战区统一指挥。第六战区人员办完交待，随同冯玉祥回南京。一九三七年十二月初，南京政府西迁武汉，张克侠又随冯玉祥到武汉。

　　在武汉期间，周恩来、董必武等经常到冯玉祥处晤谈。张克侠通过王梓木、宣侠父向驻汉口的中共中央办事处转交了一封信，请求党对今后工作给予指示。党决定让叶剑英领导他的工作，并与其直接联系①。此时，党又介绍了许多当时在汉口工作的领导同志与他交往，如罗炳辉、张经武等。在这段不平常的日子里，使他在精神上得到很大慰藉，也了解到新四军、八路军英勇作战和坚轫不拔的英雄业绩，并且比较深切地理解了当时的抗战形势，和以后如何按照党的方针政策在国民党军队中更好地工作。

　　一九三八年初，张自忠奉命回五十九军任军长。张自忠亲自打电话给冯玉祥，邀张克侠前去相助，冯表示同意。张克侠将这件事报告给党，请求给以指示。党鼓励他前去。叶剑英还于二月二十五日在董必武住处附近的普海春饭店为其送行。饭厅在楼上，叶剑英特意让张克侠在餐室中坐在背向门口的地方，防止特务窥视。张克侠对此十分感动，深深体会到这是党对于从事白区工作的同志无微不至的关怀和爱护。

　　张克侠于三月初抵达山东滕县，仍任张自忠的五十九军参谋长。不久，临沂吃紧，该军奉第五战区命令前往增援。当时，有人主张守城，而张克侠力主野战，主动出击敌人。在张自忠的同意下，张克侠布置三十八师为左纵队。一八○师为右纵队，强渡沂河，向日军王牌之一的板垣师团展开猛烈攻击。

　　三月二十一日，张克侠襄助张自忠军长，以黄维纲的三十八师进攻刘家湖之敌，以一八○师进击苗庄之敌。敌我双方展开了拚死搏斗。由于我军官兵同仇敌忾，视死如归，一向骄横的日军损失惨重，主力被歼五千余人，最后狼狈溃逃。

　　临沂战役的胜利，是台儿庄大捷的序幕。它粉碎了日军王牌板垣、矶谷两师团在台儿庄会师的企图，受到中外各界人士的高度评价; 它鼓舞了抗日军民的斗志，增强了它们抗战必胜的信心; 同时，也创造了武器低劣的国民党杂牌部队战胜武器优良的日本“皇军”的生动范例。

　　临沂大捷后，张自忠受到国民党当局嘉奖，晋升为二十七集团军司令，张克侠升为集团军参谋长。张自忠曾称赞张克侠 “真是良师益友，也是全军之幸。”但张克侠却从不夸耀自己，也不去出头露面。

　　由于连续苦战，部队伤亡很大，尤其下级军官伤亡太多，一时无法补充。张克侠建议成立干部训练团，自己培养官佐。张自忠同意由张克侠筹办，招收一部分学生并选拔一部分士兵受训。在选拔教职员时，为了改变军官的政治素质，张克侠写信给叶剑英，请党派教员并代招一些学生来。一九三八年八月一日，我党派曹荻秋、郑岩平(郑绍文)、宣谛之、魏则尼等带领在武汉考取的六十名学生到达部队驻地河南驻马店。这批学生大都编在一中队，副队长是张公干 (中共地下党员) ，曹荻秋与郑绍文任政治教员。

　　不久，蒋介石炸开花园口黄河大堤，许昌东北一片汪洋，人民死亡惨重。北来日军虽暂时被阻，但却从东西进犯固始、潢川。张克侠所在部队奉命前去阻击，张克侠亦随军前往。在潢川、光山作战之后，张克侠随部队开入大别山区。这里是革命老根据地，群众的精神面貌与别处不同，有组织，有觉悟，警惕性高，具有抗敌的斗志和信心。

　　这年秋天，部队到达荆门前，张克侠在路上听说荆门有两个十分能干的妇女，在荆门一带发动群众，运送粮草，不仅安定了军队，也保护了老百姓。他到荆门后，即去会见她们，才知她们是曾志和郑速燕。曾志当时叫曾霞，任我党荆 (门) 当 (阳) 远 (安) 中心县委书记; 郑速燕是县委委员。她们以开饭铺、办合作社等为名，从事党的工作。张克侠了解了她们的工作情况和具体要求，尽一切可能为她们创造条件，配合她们工作。这时，陶铸正在襄河东岸李先念部队中，因此，张克侠与新四军有了联系，并想方设法送去情报和医药、电池等急需品。

　　一九三九年夏末，发生了平江反共惨案。张克侠得知国民党清除异己的反共电报后，立即通知曾志和郑速燕，组织我党干部转移①。

　　张克侠所部到达荆门后，蒋介石发表了五十九军与七十七军合并成立第三十三集团军的命令，张自忠为总司令，冯治安为副总司令。两军的干训团也合并，改称为干部训练班，由张克侠负责主持，连玉岗 (共产党员) 任教育主任。

　　一九四一年五月以前，张克侠负责三十三集团军干训班，但遇有战事，却总要他到前线指挥。最大的一次战役是一九三九年的秋季攻势，张自忠奉命指挥了几个军和集团军。李先念指挥的新四军部队也共同行动，新四军还把俘虏和缴获的物资，经张克侠转交第五战区。在这时，美国进步作家史沫特莱由安娥、张执一陪同来三十三集团军采访，与张克侠连谈几天，每天长达几小时，内容多是抗战问题。史沫特莱回国后，写了一本关于中国抗战的小册子，在国内外发表，里边不少章节记述了同张克侠谈话的内容②。

　　一九四○年，日军发动了一次南北大攻势，张自忠亲自到襄河东岸宜城地区指挥作战。临行时，有人提出要张克侠随同前往，张自忠表示张克侠在干训班有专责，这次就不必前去了。结果，张自忠在作战中率少数部队到前方指挥，五月十六日，在南瓜店壮烈阵亡。此后，由冯治安继任三十三集团军总司令，张克侠仍为集团军参谋长。张克侠与张自忠从一九二五年即开始共事，十五年来，无役不从，相得益彰。许多重大战役是由张克侠间接或直接指挥并获得胜利。对此，张自忠视张克侠为良师益友。张自忠能从一度沉沦和失望中，振作起来，为民族不惜洒血沙场，建立殊勋，张克侠帮助之功，不可抹煞。

　　一九四一年，国民党反动派挑起了新的反共高潮。由于总司令张自忠殉国，继任总司令冯治安对张克侠怀有疑惧，将张克侠的职务由较有指挥实权的集团军参谋长，调任为集团军副总司令。大特务陈继淹被委任为集团军参谋长，在军内开始了变本加厉的白色恐怖。

　　面对内奸外寇，张克侠处境甚为艰难。但他以从容赴死的决心，与各种黑暗反动势力进行周旋，曾写下了一篇题为《假设要死的话》的文章，表示自己不怕困难、坚持斗争的意志。当时，他年方四十一岁，子女七人，最大的不满二十岁，家庭生活动荡困苦。他可以轻易得到高官厚禄和荣华富贵，然而，他为了中国人民的利益，时时不忘“对于罪恶的无情打击”， “热望能见到世界上去掉一切不平而悲惨的现象”①。为此，他无视面临的种种艰险，作好了为自己所信仰的共产主义事业而献身的准备。

　　(四)

　　积极办教育，利用教育来扩大我党的影响，是张克侠在白区及旧军队中从事革命活动的一个重要战斗武器，而且都收到了明显效果。他在西北军办了五次教育，目的都是为了改造部队，并将党的力量纳入到部队里去。

　　第一次，是一九三三年，在抗日同盟军干部学校。

　　第二次，是一九三五年，在三十八师办教导队，表面是军事训练，实际上在学生中吸收了一部分进步青年，并对其进行革命教育、民族教育。其中不少人成长为革命干部。

　　第三次，是一九三七年初，张克侠办了一个参谋训练班，一个军训团，聘请张友渔为政治教员兼负责教育的总指导。党介绍了一部分学员到此受训，地下党员朱大鹏(现名朱军) 、谢甫生等在此工作。该班于当年七月南苑被日军侵占后中止。

　　第四次，是一九三八年办干训团，报请叶剑英派来曹获秋、郑绍文等来军任教。

　　第五次，是一九四二年筹办自忠中学。当时三十三集团军的作战地区在鄂西北，很多家属迁来。为解决家属子女入学问题，张克侠经考虑决定成立一个小学和一所中学。学校从一九四二年下半年筹办，到一九四三年三月正式开学上课。为了争取各方面的支持，并纪念殉国的张自忠，张克侠把学校定名为自忠中学。

　　为了使来校上学的军人子女 (包括所在地方一些适龄青少年) 不致受国民党反动宣传影响，培养一批将来为新社会服务的有用人才，张克侠特别注重所聘用教员的政治态度和质量。自忠中学的学制和课程，虽与国民党统治地区的中学一样，但校内生气勃勃，教师讲课不受限制; 学生可以自由阅读进步书刊，唱革命歌曲，演革命戏剧，出壁报，开晚会以及参加集体生产劳动。由于该校地下党组织与杨绳武等的共同努力，学校民主空气很浓，师生团结一致。学校还组织学生接近工农群众，与工农打成一片; 还对学生进行爱国主义教育，组织学生慰问抗日将士，向抗日英雄学习。这些活动，张克侠都表示支持。他也经常给师生作时事报告，分析形势，鼓励他们明辨是非，追求真理，坚持抗日、民主、进步，很受大家欢迎。

　　根据党的指示，张克侠不能与地方党组织发生联系。但他敏锐地观察自忠中学的动态，对进步师生给以支持和保护，并且感受到学校中一定会有一些中共党员潜进来工作。全国解放后，事实果然证明，教师中确有一些是中共地下党员。

　　(五)

　　一九四五年八月，日寇投降，第三十三集团军奉命去信阳受降。在从鄂西驻地向信阳进军的路上，张克侠看到生气勃勃的新四军部队向东开去，便和同行的何基沣坦率地进行了交谈。他告诉何： 国共即将冲突，唯有与共产党合作，与国民党决裂，才是正大光明的道路①。他还请何基沣派人与解放军取得联系。何基沣已在一九三九年加入共产党，也是秘密党员，他们两人是在思想上心心相印。

　　到信阳不久，蒋介石为了进攻解放区，命令三十三集团军开往徐州集结，部队由张克侠带队前往。沿途他先后会见了原西北军的将领刘汝明、张岚峰、李兴中等。张克侠对他们说： “看来内战是不可避免了，八年抗战，民不聊生，杂牌受气。我们西北军有反帝的光荣传统，现在北有吴化文，南有孙良诚，东有郝鹏举，西有刘汝明，我们在徐州，只要大家联合起来，保持中立，不打内战，就会给蒋介石发动内战以有力打击。”①

　　一九四五年十月，蒋介石发布命令，重新组编军队，准备向解放区进攻。根据这项命令，三十三集团军改为第三绥靖区，并将伪军郝鹏举部划归第三绥靖区指挥。张克侠将郝部安排在台儿庄，用意在于使他便于受到解放军的影响。郝鹏举原在西北军，曾任冯玉祥的传令兵，被送到苏联炮兵学校学习，过去和张克侠认识。成立第三绥靖区之后，张克侠任副司令官，是郝的上司。张克侠对他说： “起义投奔共产党，弃旧图新，这是唯一的光明出路。”②郝说解放军曾派人与自己联系过，陈毅司令也曾约自己会晤，但自己一时拿不定主意。张克侠要他当机立断，并表示与他一道会见陈毅。十二月下旬一天，经过联络，张克侠带郝鹏举与陈毅秘密会见。陈毅向他介绍了当时的形势和解放军的政策，表示欢迎蒋军官兵到解放区来。一九四六年一月十三日，郝鹏举终于宣布起义③。

　　郝鹏举起义后，冯治安对张克侠有所怀疑和戒备，不让张克侠住贾汪前线，要他住在徐州都天庙营房，理由是照管徐州司令部留守机关。张克侠虽被与部队隔离，但在徐州的行动相对自由。他就利用这一机会与解放军联系。在此期间，晋冀鲁豫军区、山东军区及自忠中学先后派遣地下党员武尽法、朱林等人找他进行联络，互通情报。陆迪钧;王耀华等地下党员则成了张克侠身边的“交通员”。

　　许久以来，张克侠热切盼望与党取得直接联系。一九四六年六月，他借冯玉祥将出国考察，便以给冯送行为理由，从徐州到了南京，住在冯玉祥寄居的上海路二四○号。张克侠知道周恩来住在梅园，十分想见到他，可是，党的纪律和党的利益不允许他贸然前往。于是，他请王冶秋帮忙，将自己要求见周恩来的心意转达给党。第二天，王冶秋对张克侠说： 周恩来同意与你亲自面谈。由于事关重大，去梅园诸多不便，约定次日傍晚，在距冯玉祥寓所一里外的五台山下一个偏僻路边相会。第二天，到约定时间时，周恩来所乘小汽车经过那里，把张克侠接上了车，谈话就在车上进行。周恩来向他亲切问候： “克侠同志，辛苦了! 我们又见面了。”张克侠向周恩来汇报了徐州地区的情况，并请示了今后工作和组织起义的问题。周恩来指示说： “现在，要多向蒋军官兵，向那些高级将领和带兵的人，说明我们党的政策，指明他们的出路。蒋介石是一定要打内战的。他要打，我们就打。我们不但在战场上狠狠回击他们，也要从敌人内部去打击顽固派。要争取策动高级将领和大部队起义，这样，可以造成更大声势，瓦解敌人的士气。”① 张克侠表示： 我所在的部队和我相处多年，彼此均很熟悉和信任，在作战中，他们肯定会服从我的调动。现在，大多数官兵都认识到跟国民党走没有出路，起义的条件是具备的。只要党下命令，我可以保证随时率部起义。他还告诉周恩来说： “国民党部队中的斗争很复杂，有不少反动的国民党军官，还有一批特工人员，为了保证顺利起义，预防敌人的破坏，请求解放军在进攻前派联络人员到他那里去，以便很好地配合，必要时，可用武力支援。”周恩来表示赞同②。

　　次日，王冶秋从梅园办事处回来时，向张克侠传达了董必武的指示，说张克侠在车上向周恩来汇报的情况很重要，很有价值，要他再写一个详细的书面材料①。张克侠当即遵照董必武的指示，把徐州敌人布防情况和个人的要求，写了一份详细的说明材料送上。这次，张克侠有机会亲自聆听周恩来的指示，深受教育与鼓舞，决心更好地完成党交给的任务。

　　不久，党决定将张克侠的关系转给华东野战军党委。华东军区联络部部长刘贯一根据党的指示和张克侠的请求，派出交通员，互通情报。但由于当时斗争形势复杂，特务活动频繁，为了不暴露张克侠的身份，避免给党的工作和起义准备带来危害，所以除十分必要外，不过多与张克侠联络，对一些交通员和联络干部，也不明言张克侠的政治面目。

　　张克侠从南京回徐州后，继续积极进行策动其他国民党将领起义的工作。他曾先后找过五十九军军长刘振三、副军长孟绍濂等人谈过话。孟绍濂在张克侠的教育帮助下，表示要走光明之路。张克侠勉励他再向其他将领做串连工作，等待时机，举行起义。

　　一九四七年十月，徐州国民党“剿总”决定成立徐州地区守备指挥部，由张克侠兼任守备指挥官。张克侠考虑担任这个职务，便于掌握徐州军队行动及工事情况，又可自由出入“剿总”，到参谋处看阅军事情报和军事图表，随时了解军情的变化，因此便同意了。在此期间，他曾趁机将敌军情况及工事图表派人送往人民解放军华东野战军。

　　一九四八年九月，张克侠与何基沣交换情况。张克侠向何基沣指出： “现已到重要关头，要应付得细微稳妥。冯治安、刘振三、王长海各怀鬼胎，要利用其矛盾，又要提防他们的阴谋。”他还告诉何基沣说： “五十九军有孟绍濂，孟诚朴老实，缓急可以相依。七十七军的情况你清楚，一定有办法。”① 何基沣同意张克侠的看法，并交换了意见。他们积极加强组织工作，等待党的指示。

　　一九四八年十月初，谭震林决定派华东局社会部城委会的朱林去徐州，与张克侠联络起义事宜。两人认真地研究了起义的各项准备工作。张克侠又介绍朱林去见了何基沣，共同商讨了行动计划。十月底，根据张克侠向周恩来和陈毅的请求，华东野战军增派的联络员向张克侠传达了前线指挥部的指示： 解放军不久将向运河前线发起进攻，要争取两个军起义。张克侠当即与联络代表分析了当前敌情，研究与解放军配合的具体措施。

　　由于张克侠的住处在第三绥靖区司令部内，人员来往频繁、监视很严，朱林等同志来到后都由张克侠帮助换上了国民党军官的服装。考虑到来人住在贾汪前线指挥所不但容易隐蔽，也可以就近同解放军联系，张克侠便与何基沣谈妥，请联络人员住在贾汪，并将此事通知孟绍濂，请其注意保护与保密工作。

　　起义前夕，张克侠的处境相当险恶。冯治安因为张克侠曾多次动员他起义，又了解到解放战争初期张克侠就向许多原西北军高级将领策反，所以一直强迫张克侠住在徐州，不许接近部队。张克侠认识到党中央周恩来、董必武亲自给自己布置的任务是争取高级将领及大部队起义，必须克服困难，努力完成。目前起义的时机已经成熟，必须设法脱身，尽快赶到贾汪，以保证起义的顺利和成功。他以指挥作战为理由，向冯治安提出要去贾汪前线，但遭冯的拒绝。后来，张克侠通过各种办法，终于在十一月八日摆脱了冯治安等人的监视，赶到了贾汪，与何基沣、孟绍濂、崔振伦、过家其、杨干三等将领具体部署了有关起义事宜，并与华东野战军取得了联系，确定了起义的具体时机。

　　一九四八年十一月初，举世闻名的淮海战役开始了。战斗刚刚打响之时，五十九军两个师、七十七军一个半师的二万三千余名官兵，在张克侠、何基沣等率领下，在人民解放军的紧密配合下，于贾汪、台儿庄防地宣布起义。这次起义成功，使得台儿庄一带运河上的通道开放，徐州的东北大门敞开，解放军得以迅猛直捣徐州，并切断了黄伯韬兵团的退路，造成蒋军上下混乱，惊恐动摇，对于徐州战局及淮海战役的胜利起了重要作用。

　　十二月九日，华东野战军首长陈毅、张云逸、粟裕、谭震林等复电慰勉全体起义官兵。毛泽东、朱德也在十二月十日致电勉励，称赞他们在徐州前线率部起义，加入人民解放军行列，有助于革命战争的发展①。

　　部队起义后，北平地下党组织及时掩护了张克侠的家属并将他的四个孩子撤出北平，护送到解放区。

　　遵照党中央的指示，在华东野战军各级党委的领导下，起义部队进行了整训。在整顿工作基本结束的时候，天津战役正在进行，华东局为防止天津溃兵南下，命令起义部队开赴博兴、齐东一带，一面继续整训，一面担任河防任务。

　　一九四九年元旦前后，部队开往宿州的灵壁县整编。五十九军与渤海纵队合编为三十三军，由张克侠任军长，韩念龙为政委，孟绍濂、张震球为副军长。

　　一九四九年一月七日，陈毅给张克侠写来一封信，内容是：

　　克侠同志： 兄领导起义后，弟往来南北，不克在部，故未畅叙，深以为歉。郭 (化若)政委来此谈及兄部改造经过及兄努力学习情形，甚好甚慰，望继续努力，得便当谋快晤。匆匆，致布礼①。

　　一九四九年五月二十七日，上海宣告解放。九兵团奉命担任淞沪警备任务。以后，九兵团开赴朝鲜，任务移交三十三军，由郭化若任警备司令，张克侠兼任淞沪警备区参谋长。

　　一九五○年三月七日，中共中央组织部作出了 《关于张克侠党籍问题的决定》 。决定说： “我们认为张克侠同志，虽长期在国民党军队工作，但一九二九年入党以来，一贯与党保有联系，设法为党工作，并有成绩，故其全部党籍，应予承认。”

　　张克侠从一九二九年开始，长期在国民党军队中坚持地下工作二十年，现在终于公开返回党的怀抱中来了。

　　全国解放后，华东军政委员会成立，张克侠由于久志于绿化祖国的工作，请求转业。一九五○年，他被任命为华东军政委员会农林部部长。一九五四年，他奉调入京，任林业部副部长并兼林业科学院院长、党组书记等职。

　　他在林业部工作期间，认真贯彻党和国家的林业方针和政策，在开展大规模植树造林等方面作了大量的组织领导工作。在担任中国林业科学院院长期间，他团结广大林业科学技术人员，为建立和健全我国林业科研体系和发展林业科研事业作出了贡献。

　　“文化大革命”期间，张克侠遭到林彪、江青反革命集团的迫害，身心受到了摧残，但他对党和共产主义的坚定信念毫不动摇。

　　一九八四年七月七日，张克侠因患重病，医治无效，与世长辞。党和人民对张克侠不幸病逝，表示沉痛的哀悼; 并对他革命的一生，给予很高的评价。数十年来，他勤勤恳恳，不畏艰险，在敌军中出生入死，任劳任怨，忍辱负重，遵守党纪，顾全大局，出色地完成党所托付的重任，对中国人民战胜国内外的敌人以及进行社会主义革命和建设事业作出了重要贡献。党和人民将永远怀念他。

　　注释

　　①婚后,张克侠为她取名张英侠,解放后,组织上取名李英。

　　①李连山,中共党员,曾多次掩护过我党地下工作者,抗战后期为日寇迫害致死。

　　①张克侠: 《我的经历与回忆》 (1979年10月5日)。

　　①②③张克侠: 《我的经历与回忆》 (1979年10月5日)。

　　①张克侠: 《我的经历与回忆》 (1979年10月5日)。

　　②张树棣,后改名张克义,1927年加入共产主义青年团,次年转为中国共产党党员。张克侠与张克义从小亲密无间,但是双方谁都没有向自己的骨肉兄弟暴露过自己的政治面目。张克义被送到苏联学习情报业务,后被派到东北哈尔滨从事地下工作,1937年被日军逮捕杀害。

　　①见《肖明自传》; 胡华: 《肖明》,载《中共党史人物传》第20卷。

　　①张克侠: 《我的经历与回忆》 (1979年10月5日)。

　　①张克侠: 《我的经历与回忆》 (1979年10月5日)。

　　①郑速燕: 《佩剑将军张克侠在湖北荆门》 (1983年2月28日)。

　　②史特沫莱: 《记张克侠将军》。

　　①木铁: 《何所惧何所求》载1984年11月8日 《人民日报》。

　　①张克侠: 《我的经历与回忆》 (1979年10月5日)。

　　①②张克侠: 《我的经历与回忆》 (1979年10月5日)。

　　③郝鹏举在蒋介石诱降下,于1947年2月又叛变革命,其部被解放军消灭,郝本人被生俘,判处死刑。

　　①②张克侠: 《我的经历与回忆》 (1979年10月5日)。

　　①何基沣:《运河前线起义》载 《淮海战役亲历记》第137页。

　　①毛泽东、朱德给张克侠何基沣等复电原件现存淮海战役纪念馆。

　　①原件现存淮海战役纪念馆。

　　参考文献

　　1. 张克侠: 《秘密岗位》,《革命史资料》第三辑。

　　2. 张克侠: 《我在西北军中从事党的地下工作的经历》,《北京市文史资料》第9辑。

　　3. 张克侠: 《我的一生》,《连云港文史》第2辑。

　　4. 张克侠: 《关于自忠中学的说明材料》,《河南商丘党史资料》第5期。

　　5. 张克侠1937年—1957年日记 (部分) ,存张光天处。

　　6. 于生: 《轰动一时的“神秘西人案”》,《革命史资料》 第3辑。

　　7. 邓哲熙等: 《七七事变纪实》,《文史资料选辑》第1辑。

　　8. 张友渔: 《我的回忆》,《北京市文史资料》第9辑。

　　9. 张克侠: 《我参加抗日同盟军经过》,《冯玉祥与抗日同盟军》河北人民出版社1985年版。

　　10. 刘贯一等: 《忆党在冯玉祥部队的工作》,《内蒙巴彦淖尔盟党史资料》第4辑。

　　11. 涓迅、家富: 《在党抗日同盟军中的活动》,《新时期》 1981年第8期。

　　12. 刘涓: 《察哈尔民众抗日同盟军大事记》,《冯玉祥与抗日同盟军》 。

　　13.《张克侠与自忠中学》,《河南邓县文史资料》第1辑。

　　14. 《淮海战役史》,上海人民出版社1983年版。

　　15. 何基沣: 《运河前线起义》

　　张克侠: 《第三绥靖区部队起义经过》

　　孟绍濂: 《第五十九军起义概述》 ,于麟章: 《第三绥靖区部队起义前后见闻》 ,均载 《淮海战役亲历记》 ,文史出版社1983年版。

　　16. 查代安: 《张克侠二、三事》 ,《湖北南漳文史资料》 第7期。

　　17. 张公干、李新政: 《名垂青史的佩剑将军》 ,《老人天地》 1985年第9期。

　　18. 木铁: 《何所惧,何所求》 ,1984年11月8日 《人民日报》 。

　　19. 《佩剑将军的示儿书》 ,《家庭之友》 1985年10月20日。

　　20. 木铁: 《佩剑将军的妻子》 ,《中国老年》 1985年第5期。

　　21. 1984年7月19日 《人民日报》 有关报道。

　　22. 1984年8月8日台湾《中央日报》 (海外版)1984年11月27日 [美] 《世界日报》有关报道、文章。

　　23. 张友渔、曾志、郭化若、魏念龙、朱军、于生、陆诒、彭秉信、祁鹿鸣、刘鸿书、刘昭、张寿龄和[美] 史沫特莱等回忆张克侠的史料50余篇。